第157章一點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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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常清茗那恍然大悟般的神色，聞燁自嘲地笑道：“你果然能明白我的意思……可是我那時候就是想不明白，硬是帶著一腔恨意孤身一人修行了將近三千年。”
“三千年的時間，自己一個人摸索著修行到了四象境巔峰，出了不少岔子，不過總的來說還算順利。”聞燁說到這裏忽然笑了一下，常清茗下意識地問道：“是不是斬三屍出了問題？”
按聞燁的資質，一個人摸索著修行到四象境用了不到三千年，其實不算特別快但是也絕對不慢了，這種修行速度如今卻依舊是兩儀境界巔峰，怎麽看怎麽不正常，所以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吧？
聞燁並沒有掩飾的意思，而是點了點頭說：“嗯，帶著無所適從的恨意一路修行到四象境界巔峰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還想這種狀態斬三屍？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常清茗瞪大了眼睛問：“那你當時……果然還是出岔子了？”
她是斬過三屍的人了，當然能明白，以聞燁當時的狀態，斬三屍的時候不走火入魔已經很不容易了，水月上人當年不就差點走火入魔麽？
誰知聞燁自嘲地笑了笑說：“不但出了岔子，還是不小的岔子。”
常清茗聞言無語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難不成……走火入魔了？”
“嗯……”聞燁的語氣上倒是沒有特別大的波動，而是有些無奈地說，“走火入魔，神智全失，修為盡廢……如果不是後來遇到柳星淵，我說不定七千年前就死了。”
走火入魔，神智全失，修為盡廢。
簡簡單單十二個字，卻把常清茗原本打算一邊聽故事一邊安慰聞燁的想法如同一塊玻璃一般被擊成了碎片。
腦子裏一片空白的常清茗就這樣抓著聞燁的手呆呆地楞在了當場，聞燁也不說話，就坐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她。
許久之後，常清茗才像是回過魂來一樣，猛然撲到了聞燁的懷中。
聞燁接住常清茗之後，發現她一直是渾身發抖，便將她抱緊了柔聲說：“沒事了，如今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好好的呢。”
“聞燁……”常清茗緊緊地抱著聞燁說，“我只是後怕……如果當初哪怕有一次的不小心，我這輩子就見不到你了……為什麽不是讓我穿越到一萬年前，為什麽沒讓我穿越到最開始的時候？那樣我還可以陪著你經歷一切，也許你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常清茗胡亂地抹著眼淚帶著哭腔說：“我真後悔，後悔晚生了這麽多年，後悔沒有穿越到你還年輕的時候，讓你一個人孤獨了那麽久，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我居然來晚了這麽久……”
聞燁輕嘆了一聲，語氣輕柔地說：“傻丫頭，不晚的，你來的一點都不晚。”
他抱起常清茗，讓原本趴在他肩頭的常清茗坐直了身子，這才伸出手去，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說：“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晚，你不用因此而難過的。”
“嗯。”常清茗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擦著眼淚說，“我只是想不出，你這麽多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如果是我，恐怕早就放棄了吧……”
“我也以為我會放棄，後來想了想，大概是習慣了，自然就堅持下來了。”聞燁動作輕緩地把常清茗抱到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像是講故事一樣放低了聲音說，“柳星淵是那位妖族前輩後來收的徒弟，也算是一種緣分吧，剛好是他救了我……”
說到這裏，聞燁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輕嘆了一聲說：“後來，我又從一無所有重新開始修行，也許是走火入魔帶來的後遺癥吧，自那以後，遇到你之前，我就再也沒有優柔寡斷過，只是，阿衡變成怪物的事情，我卻是永遠也無法挽回了。”
常清茗聽到聞燁再一次提起阿衡，便知道這怕是他這輩子都過不去的一個坎了。
她又抱住了聞燁，像是囈語一般說：“過去了，都過去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兩人抱在一起沈默了許久，聞燁才起身對常清茗說：“回去吧，先回去蓮落宗，然後同其他人聯系一下……我們還得去無妄海呢。”
“聞燁……”常清茗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你還恨師父麽？”
聞燁皺了皺眉頭說：“從一開始他就沒做錯，我又何必去恨他？我只是……不習慣罷了。”
常清茗松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想，也許是這麽多年聞燁孤獨慣了，已經不習慣有那麽一個大哥了吧？
“其實師父還是挺關心你的。”常清茗有些不甘心地又加了一句。
聞燁聞言輕哼了一聲說：“他關心我不是應該的麽？”
常清茗：“……”好吧確實是這麽回事。
不過常清茗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扯了扯聞燁的袖子說：“咱們來陰陽絕煞地，師父嘴上不說，心裏多半也是擔心的，你說我們回去之後要不要去蓮心島看看？去澤蘭天要回青冥劍劍鞘的事情最好還是讓師父陪同吧？這件事越早越好，而且……我想把我不是常清茗的事情告訴師父。”
聞燁聽了常清茗的話便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說到底還是變著法子想讓他同聞夢蓮和好。
想到這裏，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聽你的，回去蓮落宗之前，我先陪你去一趟蓮心島。”
常清茗聞言總算展開了笑顏，笑嘻嘻地一把抱住聞燁的胳膊說：“好的，那我們先回去蓮心島吧。”
原本兩人進來陰陽絕煞地的時候，一來是怕飛的太快錯過了中心地帶，二來是怕撞上例如先前的幻境一樣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他們不清楚自己對烈陽煞氣的承受程度在什麽地方，所以飛的還是比較慢的。
但是出去的時候這些顧慮都沒有了，自從越過了他們原本撞上幻境的地方發現什麽也沒有之後，聞燁當即抱著常清茗飛的極快，沒一會兒便出了陰陽絕煞地。
出了陰陽絕煞地之後，感受著遠處那隱隱的妖氣，常清茗有些無奈地抽了抽嘴角說：“聞燁……我們可能到了天妖宗的西臺山附近了……這妖氣太重了些吧？明明應該往東飛，你是怎麽飛到西面的？”
聞燁紅了一張臉說：“可能是心情不好，影響了方向感吧。”
常清茗：“……”合著你平時迷路都是因為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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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的時間，自己一個人摸索著修行到了四象境巔峰，出了不少岔子，不過總的來說還算順利。”聞燁說到這裏忽然笑了一下，常清茗下意識地問道：“是不是斬三屍出了問題？”
按聞燁的資質，一個人摸索著修行到四象境用了不到三千年，其實不算特別快但是也絕對不慢了，這種修行速度如今卻依舊是兩儀境界巔峰，怎麽看怎麽不正常，所以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吧？
聞燁並沒有掩飾的意思，而是點了點頭說：“嗯，帶著無所適從的恨意一路修行到四象境界巔峰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還想這種狀態斬三屍？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常清茗瞪大了眼睛問：“那你當時……果然還是出岔子了？”
她是斬過三屍的人了，當然能明白，以聞燁當時的狀態，斬三屍的時候不走火入魔已經很不容易了，水月上人當年不就差點走火入魔麽？
誰知聞燁自嘲地笑了笑說：“不但出了岔子，還是不小的岔子。”
常清茗聞言無語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難不成……走火入魔了？”
“嗯……”聞燁的語氣上倒是沒有特別大的波動，而是有些無奈地說，“走火入魔，神智全失，修為盡廢……如果不是後來遇到柳星淵，我說不定七千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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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單單十二個字，卻把常清茗原本打算一邊聽故事一邊安慰聞燁的想法如同一塊玻璃一般被擊成了碎片。
腦子裏一片空白的常清茗就這樣抓著聞燁的手呆呆地楞在了當場，聞燁也不說話，就坐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她。
許久之後，常清茗才像是回過魂來一樣，猛然撲到了聞燁的懷中。
聞燁接住常清茗之後，發現她一直是渾身發抖，便將她抱緊了柔聲說：“沒事了，如今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好好的呢。”
“聞燁……”常清茗緊緊地抱著聞燁說，“我只是後怕……如果當初哪怕有一次的不小心，我這輩子就見不到你了……為什麽不是讓我穿越到一萬年前，為什麽沒讓我穿越到最開始的時候？那樣我還可以陪著你經歷一切，也許你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常清茗胡亂地抹著眼淚帶著哭腔說：“我真後悔，後悔晚生了這麽多年，後悔沒有穿越到你還年輕的時候，讓你一個人孤獨了那麽久，一個人承受了那麽多……我居然來晚了這麽久……”
聞燁輕嘆了一聲，語氣輕柔地說：“傻丫頭，不晚的，你來的一點都不晚。”
他抱起常清茗，讓原本趴在他肩頭的常清茗坐直了身子，這才伸出手去，一邊給她擦淚一邊說：“以前的一切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晚，你不用因此而難過的。”
“嗯。”常清茗低低的嗯了一聲，然後擦著眼淚說，“我只是想不出，你這麽多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如果是我，恐怕早就放棄了吧……”
“我也以為我會放棄，後來想了想，大概是習慣了，自然就堅持下來了。”聞燁動作輕緩地把常清茗抱到了自己的懷中，然後像是講故事一樣放低了聲音說，“柳星淵是那位妖族前輩後來收的徒弟，也算是一種緣分吧，剛好是他救了我……”
說到這裏，聞燁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輕嘆了一聲說：“後來，我又從一無所有重新開始修行，也許是走火入魔帶來的後遺癥吧，自那以後，遇到你之前，我就再也沒有優柔寡斷過，只是，阿衡變成怪物的事情，我卻是永遠也無法挽回了。”
常清茗聽到聞燁再一次提起阿衡，便知道這怕是他這輩子都過不去的一個坎了。
她又抱住了聞燁，像是囈語一般說：“過去了，都過去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兩人抱在一起沈默了許久，聞燁才起身對常清茗說：“回去吧，先回去蓮落宗，然後同其他人聯系一下……我們還得去無妄海呢。”
“聞燁……”常清茗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你還恨師父麽？”
聞燁皺了皺眉頭說：“從一開始他就沒做錯，我又何必去恨他？我只是……不習慣罷了。”
常清茗松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想，也許是這麽多年聞燁孤獨慣了，已經不習慣有那麽一個大哥了吧？
“其實師父還是挺關心你的。”常清茗有些不甘心地又加了一句。
聞燁聞言輕哼了一聲說：“他關心我不是應該的麽？”
常清茗：“……”好吧確實是這麽回事。
不過常清茗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扯了扯聞燁的袖子說：“咱們來陰陽絕煞地，師父嘴上不說，心裏多半也是擔心的，你說我們回去之後要不要去蓮心島看看？去澤蘭天要回青冥劍劍鞘的事情最好還是讓師父陪同吧？這件事越早越好，而且……我想把我不是常清茗的事情告訴師父。”
聞燁聽了常清茗的話便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說到底還是變著法子想讓他同聞夢蓮和好。
想到這裏，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聽你的，回去蓮落宗之前，我先陪你去一趟蓮心島。”
常清茗聞言總算展開了笑顏，笑嘻嘻地一把抱住聞燁的胳膊說：“好的，那我們先回去蓮心島吧。”
原本兩人進來陰陽絕煞地的時候，一來是怕飛的太快錯過了中心地帶，二來是怕撞上例如先前的幻境一樣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他們不清楚自己對烈陽煞氣的承受程度在什麽地方，所以飛的還是比較慢的。
但是出去的時候這些顧慮都沒有了，自從越過了他們原本撞上幻境的地方發現什麽也沒有之後，聞燁當即抱著常清茗飛的極快，沒一會兒便出了陰陽絕煞地。
出了陰陽絕煞地之後，感受著遠處那隱隱的妖氣，常清茗有些無奈地抽了抽嘴角說：“聞燁……我們可能到了天妖宗的西臺山附近了……這妖氣太重了些吧？明明應該往東飛，你是怎麽飛到西面的？”
聞燁紅了一張臉說：“可能是心情不好，影響了方向感吧。”
常清茗：“……”合著你平時迷路都是因為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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